民主黨內部的反應很快,而且是選擇讓拜登退選(前提是拜登必須聽話,但拜登的性格其實不夠強硬,容易被操縱),本質是停損的策略。總的來說,這個策略對dem來說損失較小(但個人認為加州州長對民意來說更為合適),但拜登提名了現任副總統Kamala Harris作為總統候選人。
問了一圈,個人感覺現在dem的核心支持者最大的疑慮是拜登的年紀。拜登退選之後,這個顧慮就沒有了,對於dem的選戰來說無疑是強心劑。
選擇Kamala的原因可能是:
1. 本來就是副總統,有一定先發優勢。
2. Kamala的背景夠多元(黑人&印度裔)
3. 符合中產的profiling(中產階級精英代言者)
4. 符合Feminist的期望(比如說TW那個),女權主義者基本盤其實不小。
5. 政治溫和派,不偏不倚,能夠被各大力量掌控。
6. 政治光譜來看屬於不折不扣”進步左(雙標左?)progressive left”
在美國生活這麼久,會發現很多美國人的思考路徑和咱們華人是不太一樣的。
咱們華人很多時候畢竟生活中各種被割韭菜,相對來說沒這麼單純,事情會想比較多比較全面,vote的時候會去較為全面的思考和分析(和自身的知識水平也比較強相關) ,而且相對走向extreme left/right的機率更低。
但對於多元族裔的老美來說,和華人有巨大的區別(所以我們不能把自己的思維作為鉚去思考美國的多元政治,容易犯錯):
大多數的投票者只會對一個感興趣的議題進行對比投票,這也使得打選戰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只看單一選題,很多voters也是衝著單一選題去進行投票(比如說一個女性主義者/LGBTQ會去思考啥宏觀經濟嗎,TM想太多了嗎?
因此在這個特質上你會發現美國兩d的核心選民其實對於很多議題是有自己根深蒂固的看法的,因此兩黨在選戰的時候會去迎合這種選舉邏輯(比如說墮胎與否的議題就可以區分christian /non-chrisitian), 支持墮胎合法,那麼就基本是dem的票倉,支持墮胎不合法,基本就是rep的核心票倉。
但如果你今天是一個很free style 的rep , 你是支持墮胎合法/trangen/feminism的free style republican呢, 那麼你會被光譜兩邊的支持者驅趕,或者是邊緣化。
又或是你是一個很cool 的dem, 你是一個虔誠的christian 同時你也信奉應該美國人應該合法持有槍支的一個straight gay,那麼你也會和前者一樣被流放至邊緣人的區域。
所以,在老美當你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場(一般我是騎牆黨)的時候,對方就會預設你的立場和看法,當你期望對面和你來一場邏輯和理性的epic rap battle實際上你會無比失望,rap battle 發生的機率是很低的,更多是低階的標籤大戰。
2)美國大部分選民對於數學/經濟/政策的理解是很弱的,基礎知識不足。
因此常態分佈的中間範圍你大概率都是value based debate,所以為啥西方政治極為容易流於形式,即便公民有渠道和能力進行製約,但由於媒體每分每秒都在操弄老百姓,把大部分社會議題單純簡化為value debate(這樣利益團體才能把subsidiary 或是有利於集團的法案塞到沒人看得見的小地方啊。)
尤其是民主黨擅長的小數學小套路,就把美國老百姓玩的團團轉。真不要認為白人有多聰明,大部分其實也就那樣,所以為啥選戰其實打的就是標籤戰,你選了誰出戰,這個人的標籤需要盡可能覆蓋目標人群。
3)美國的競選機制是代表人團制(electoral college, 並非把所有當天投票數量計入,不是普選的概念),這也是為何希拉里當年選舉落敗的原因(希拉里總票數比特朗普多300萬張),但在三個州的票不足8萬張而落敗。代表人團製本質就是如果該候選人在某個州獲得領先那麼他將獲得全部選票。
正因如此,搖擺州(swing state)成為兩黨的兵家必爭之地,本質上說就是一種”弱多數黨,強少數黨”的結構。簡單來說,即便某個候選人在大州(例如我所在的加州)獲得絕對優勢,獲得數量巨大的選票支持(假設TM全加州的人支持,但所得的選舉人票還是,但是在幾個銹帶州失利,即便選票數量佔絕對優勢,銹帶州的失利會導致失去選舉人票的優勢,從而導致選舉人票沒過半從而落敗於總統大選。
鐵鏽州的特徵是,由於移民的湧入(有時是非法移民),就會產生整個州由紅轉藍,或是由藍轉紅的現象(所以dem與其罵Trump ‘unconstitutional’,不如好好檢討為啥失去了原本鐵鏽州的支持(原本dem的基本盤就是窮人和移民,而非中產階級)。
4. 政治主張很多時候充滿投機性。
美國的特色就是大家的想法都特別多,所以思潮變化很快,所以很多時候有些聰明的,會來事兒的人,就極其擅長利用思潮或是political correctness為自己”造人設”,立”標籤”,成為某些特定人群的”代言人”。
Kamala Harris和Vance就屬於這種特別善於營造人設,同時呼應時代需求的人選。
只不過前者的履歷大多只在檢調單位,後者在海軍陸戰隊同時也在法律單位和創投機構工作,相比起來Kamala Harris的履歷單薄的多。
他們之所以被(曾)提名為副總統,關鍵在於他們涵蓋了特定的人群,滿足並補充了總統所在陣營選民的空缺。
Vance 代表著鐵鏽帶,代表著Appalachia區域(fallout76 vibe) 的希望(對應咱們的’來自大山的孩子’人設),廣闊的山區實際上是蘊涵著遠離美國主流社區的貧窮和落後人群(被忽略的那群山民和工人)。
Harris 代表多元文化以及女性主義,總的來說代表有色人種/進步主義和女權。 Harris我覺得身為老登的副手還可以,因為的確具有代表性,但問題是,倘若Harris身為總統,她的副手人選就應該尋找dem內部有足夠政治經驗,類似老登的那種老派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