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在中文語境下,對於全球華人來說,秩序(order)是一個相對抽象的概念。因為對於過去我們的歷史來說,我們更加習慣於生活在一個統一的,代表著絕對力量的框架下生活。
然而何為秩序(The Order)?
簡單來說,秩序就是法則,秩序就是一套彼此都能夠認同的規則。秩序並非絕對的力量,秩序的本質在於相對的合理,以及相對的公平。當然絕對公平是不存在的。不合理的秩序會消亡,合理的秩序會存在。
我們可以用一種動態的方式去理解。
在一個秩序的框架下,權力並非靜止,或是絕對,控制的力量以一定的邏輯,和各個文明,種群,能夠接受的最大公約數而存在,並且流動,彼此制衡。
如果我們回頭去看美元曾經是如何成為世界貨幣的歷史,我們會發現,美元在當時的世界框架下(二戰歐洲成為廢墟和戰場,亞洲同樣也受到戰爭的摧殘),在作為戰勝國的英國力量開始衰弱的情況下,美元作為一個銜接全球經濟協作的框架,最終形成了一套以美元作為主要結算手段的貨幣秩序。
但即便強大如美元,能夠提供深度的市場流動性和結算手段的同時,全球經濟體仍然需要接受美元潮汐以及美聯儲政策所導致的各種蝴蝶效應所帶來的弊端。
而作為全球最重要商品(美元)的提供者,美國經濟需要長期承受貿易逆差,並且反過來在獲得巨大利益的同時,不斷觸及債務赤字的新的上限。美國政黨之間的分歧也在加大金融市場的波動性和風險。
最核心的問題是,全球投資者必須從概率上接受一件事實,那就是美元體係可能會違約,即便從狹義的看法來說,美國並未錯過任何一次美債的付息。
然而,從廣義的看法來說,尼克鬆時期美元體系解綁金本位的本身,其實就是一次系統性的違約,當然,作為當時國力最強大的國家來說,即便美國承受了損失信用的巨大代價,但是美國仍然能夠維持這套不完美的貨幣系統的持續運作。
問題是,倘若美國再次在全球資本前違約,是否將改變人們的慣性看法,並且挑戰人們對於金融系統的底層認識?
如果是的話,這也將成為本世紀最大的黑天鵝事件。
因此,華爾街和美國的智庫都必須思考,倘若兩黨真的出現巨大的,短期難以消弭的分歧,那麼其中的後果,是否應該全球投資者和金融機構承擔?當然全球金融市場無法一下子轉變主要的結算貨幣,但是倘若這發生,這些事件將更快加速全球金融市場去美元化的轉型過程。
因此,去美元化也稱為新世界秩序中重要的因素而存在。
當然,貨幣秩序短期就能轉變,需要循序漸進的過程。
那麼回到世界秩序,我的核心看法是,在新的貨幣秩序到來之前,中間我們將經歷:
1)圍繞世界秩序權力的爭鬥階段 — — 2)去美元化下的美中脫鉤 — — 3)經濟雙極化 — — 4)新世界經濟秩序。
俄烏戰爭等一系列的衝突,本質就是1)
而我們所處的環境,正是1)和2)同時發生,如今我們處在2)的尾段,並且持續往3)演化推進的過程。
然而真正的波動率和巨大的機會隱藏在從3)到4)的演進過程。
尤其是3)的演變過程中,我們會看到相當多的人被市場和現實所淘汰,並且艱難掙扎求存。
因為3)的本質是:
1)過去20~30年和平時代的致富經驗,手段失效。
2)國際貿易,經商的基本邏輯發生巨大轉變,
3)高利率時代持續不斷,我們所希望的低利率時代短時間不再回來。
4)更大的力量博弈將反复衝擊到普通人的生活,並且影響普通人的方方面面。
對於普通人來說,我有幾點建議:
1)不要過度投機
2)保留相當的現金在手上。
3)不要寄希望於降息
4)不要有僥倖心理。
5)尋找現金流,而不是尋找巨大估值。
6)波動率,震盪是常態,博弈是常態。
我經常強調,兵無常勝,水無常形。
資本市場和戰場一樣詭異多變,唯一不變的只有變化本身。
當我看清自己將如何失敗,那麼我離勝利翻盤,將無比接近。